林水福日本國立東北大學文學博士。曾任台北駐日經濟文化代表處台北文化中心首任主任、高雄第一科技大學副校長、外語學院院長、輔仁大學外語學院院長、日本國立東北大學客座研究員、日本梅光女學院大學副教授、
著有《讚岐典侍日記之研究》、《他山之石》、《日本現代文學掃描》、《日本文學導遊》、《源氏物語的女性》、《日本不能直譯》(三冊);翻譯多位日本重要文學家如遠藤周作、谷崎潤一郎、佐藤春夫、川端康成、大江健三郎等之經典作品,為引介日本文學的前行推手。與是永駿教授、三木直大教授主編多本詩集;評論、散文、專欄散見各大報刊、雜誌。
對於喜讀日本文學的讀者而言,譯者林水福想必不陌生,從追求崇高精神性的遠藤周作到極致感官的谷崎潤一郎,從井上靖的大長篇歷史小說到石川啄木僅有三十一音的短歌集,川端康成的極短篇 ,巨著源氏物語等等。
他所仰慕的日本文學啟蒙恩師原土洋.....「做任何翻譯,都還是需要讀書、讀書,也要磨練自己。我想,這就是我一輩子的功課。」
「我通常會訂目標,年輕時一天目標五千字,但現在沒有課的日子,大概一天譯個兩千字就已經很累了。要達到目標,就是早上五六點起床,吃過飯之後開始譯,中午吃個午飯、睡午覺,下午繼續。一整天都在譯。」翻譯業績豐富的訣竅無他,日積月累,持之以恆而已。
留學歸國後,才自選自譯了一本集子《孔雀》,當中收錄三島由紀夫、向田邦子、筒井康隆等人的短篇小說。
「如果不是碰上遠藤的會議,我本來只想當個學者,專心做研究就好。」那是指1986年第一屆國際文學與宗教會議 (時報文化出版;遠藤周作與王文興對話,參考王文興作品集 )。由於這場研討會,林水福開始翻譯遠藤周作的著作,更與之成為好友,並得到遠藤的極度信任。「後來——他那時候還活著——他就把一輩子的作品,包括未來要寫的,通通授權給我,可以自行翻譯,都不必再去問。」林水福如今回憶,這件事確實對日後翻譯之路影響甚深,而翻譯遠藤周作也成為他的招牌。
《聯合文學出版社》約發行林水福翻譯 谷崎潤一郎(Tanizaki Junichiro,1886-1965)作品至少8本。為什麼是谷崎潤一郎?「因為他寫得非常好,但台灣那時候幾乎沒人翻譯,中國卻已經有一些。所以我就跟他挑了一些有名的、大陸還沒有譯的作品,像是《鍵》、《卍(萬字)》。」
林水福說,「外國文學研究者的責任,就是要把好東西引介進來,目的是要提供我們的作家養分。如果你不引介,國內就沒有人認識國外一流的作家。翻譯的重要就是在這裡。」
心得:「譯者最重要的功夫在完全瞭解原文。」這是林水福翻譯文學作品最重要的心得。之前他策劃《芥川龍之介短篇選粹》套書,就遇到了印象深刻的困難,「我負責譯的那本(輯三)比較多思想性的文章,譬如裡頭用很多次『ジャナリズム(journalism)』、『ジャナリスト(journalist)』這個字,若用我們一般理解的『新聞』、『報導』及『記者』等意思來翻譯,卻會上下文不通。因為原文中,他說耶穌基督是『ジャナリスト(journalist)』,其實意思是說祂是一個懂得宣傳的人。」最後,林水福忠於自己的理解,也不拘泥於制式的中日語意兌換,將之靈活地譯為「傳播」、「宣傳」。
......他重譯川端康成《千羽鶴》並加譯續作《波千鳥》,對此更是體會尤深。「川端的東西很精簡,但是言外之意很多;用字少,卻要靠讀者聯想,難就是難在這裡。」他比喻,如果谷崎潤一郎是工筆畫,那麼川端康成就是寫意畫,為了完整傳遞語意,讓不同語言的讀者能夠理解,譯好的句子也可能比原文要長上一些。此外,他也提到翻譯川端康成的另一項困難,「有些譯者並沒有去留意作家描寫景物的『視線』。那個『視線』通常是有順序、有深意的。有時為了中文的流暢,譯文可能會將句子重組,但重組之後就看不出原先作家的安排了。」
「我現在的譯法就是貼近原文,也就是把我自己理解的原文表現出來,而不是用我喜歡或習慣的方法去譯。」而這樣的翻譯觀,不僅要求譯者的外文能力,同時也要求中文表達能力以及文筆,「我想這是譯者永遠的課題。」
林水福:外國文學研究者的責任,就是引介好作品,提供國內作家養分 https://okapi.books.com.tw/article/9490
作者:盛浩偉 / 2017-02- 另可參考 《文訊》的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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