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六清晨,凱娣端了一杯咖啡陪我吃早餐,說她值班,事情不多,正好跟我說說話。我問起這家客棧的歷史。她說老一輩人都退休了,說是十九世紀中葉的老 宅院,也許有點像美國作家霍桑《古屋雜憶》裏那座古屋,宅門前是馬車道,雜草蔓生,烏鴉都飛來啄食,四圍盡是朦朧樹影,遠遠一望,人鬼異世,整座舊宅已然 不歸這個人間管轄。凱娣說她不喜歡《古屋雜憶》,只喜歡霍桑的《紅字》。《紅字》有名,隱瞞罪行的故事,寫四個人物交錯的身世:海斯特.白蘭跟隱名男子私 通生了女兒,胸前佩紅色A字,蕩婦標誌;阿瑟.狄姆斯台爾,清教徒牧師,白蘭私生女的父親;羅杰,老醫生,多年前跟白蘭有婚約;珀爾,白蘭私生女,長得秀 麗,任性固執,率真處世,一生不受世俗道德束縛折磨。霍桑大學同學皮爾斯競選總統,霍桑為他寫了一部競選傳記。皮爾斯當選第十四屆美國總統,派霍桑去英國 利物浦當總領事。凱娣說霍桑在英國在意大利寫的《玉石雕像》不好看,《七個廂房的屋子》反而好。The House of the Seven Gables夏濟安先生中譯「廂房」,中國大陸中譯是《帶有七個尖角閣的房子》,聽說一個從房子裏面着眼,一個從房子外觀着墨。夏先生譯美國名家散文選讀 提到那本書譯了那個書名。那本書香港美國新聞處出版,我問過美新處老前輩老上司李如桐,李先生說夏先生譯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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