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1日 星期一

高居翰:《不朽的林泉》自序 末段

本書Garden Paintings in Old China 有許多可參考的資料
缺點是翻譯上添油加醋卻沒有將原文要義翻出來
譬如說自序的末兩段: ENGAGING ARTISTS
翻譯為偉大的藝術家並添加了一些佐料

高居翰:《不朽的林泉》自序


本书至少在两重意义上可以称为是“远程合作”的产物。这样说,首先是空间上的遥远,我与两位年 轻的合作者——黄晓和刘珊珊——从未谋面。我们主要通过邮件交流,我仅有的印象来自他们发来的一张合照,两个年轻人坐在一座中国园林里池边的柳树下。其次 是时间上的间隔,就此书而言,他们创作的部分刚刚写就,而我那部分的著述则在多年前就已完成。回顾一下本书产生的过程也许能更好地解释这个古怪的开场白, 同时也能帮读者更好地理解这本书的架构。
我与两位年轻人最初的接触是在2010年初。他们发给我一封邮件,说曹汛先生找到了《止园记》,在中国国家图书馆有一本止园主人的文集,很可能是 海内仅存的孤本。1627年明代画家张宏为止园画过一套20开的册页,我对这套册页很关注,曾为它们的一次特展专门写过一篇文章,并在某次中国园林绘画讲 座中向听众展示过。他们告诉我这套图册在中国国内只能找到一部分,曹汛先生很希望能看到全部册页,我答应会将当年特展时出版的图册寄过去。以这次契机为开 端,随着我们之间陆续的通信交往,这本书的轮廓逐渐萌生成型了。我早年写过一些关于中国园林绘画,特别是关于止园的文章,还从未发表过;以这些文章为基 础,两位年轻人再结合他们和曹汛先生(曹先生计划写一篇关于止园的文章)的研究作一些拓展,相信会是一部颇有价值的著作。我们跟三联的杨乐女士商议,出版 社欣然接受了这一提议,于是整个工作便步入了正轨。我给他们寄去自己以前的文章、历年搜集的园林画,以及各种关于园林绘画的资料。我们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 系,期间有大量的信件来往,讨论书的框架,推敲文字,挑选图片。现在转眼快有两年了,整本书逐渐成形,已到了准备付梓的时候。
在我的演讲和著作中,我曾一再申明,自己并不是一位中国园林领域的专家,以我的阅读范围和研究经历而言是无法胜任的。然而,至少从20世纪70年 代起,我便开始对中国的园林绘画做持续的关注和研究。我曾在伯克利就此一课题组织过一次研讨会,并曾多次就此题目发表演讲,其中最重要的是2004年4月 在纽约为美国亚洲协会做的那次演讲。我的兴趣主要在中国画家为表现园林的需要而采用的不同绘画形式上——单幅、手卷和册页,以及园林的哪些特征和方面是可 以通过绘画表达出来的。我对不同绘画形式及绘画目的的思考最后常常导向同一个结论:即张宏的《止园图》册是目前所能见到的最为真实生动地再现了中国园林盛 时风貌的画作。我曾经推断说,如果有足够的资金、水源、花石等,借助张宏留下的图像信息,理论上说我们完全可以较为精确地重新构筑止园。这当然只是一个愿 景,但却是一个有可能成为现实的愿景。然而就在不久前,两位年轻人写信告诉我,说他们已经找到了止园的遗址,但却发现——天啊!那里已经被开发成为带有大 型购物广场的住宅区了!这就是那个宏伟愿景的终结,如今这一愿景仅存在于一个业已不再适应今日之社会现实的老人心中,而商业利益已将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摧 残得一片狼藉。

So I welcome the book as a pictorial record of a world largely lost, but partly visible in these visually engaging paintings by old Chinese artists. And I thank Huang Xiao and Liu Shanshan for taking part, along with myself in this project of presenting for the first time an aspect and a category of Chinese painting as visual record and aesthetic recreation of a great art, that of the Chinese Garden.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觉得这本书纪念的是一个业已逝去的世界。往昔的胜景不再, 但幸由中国古代的那些伟大画家,借助他们的杰作,我们仍得以感受那些美好乐园的流风余韵。非常感谢黄晓和刘珊珊的合作,我们一起首次对中国绘画作为视学记 录和美学再创造的功能作了探讨,该功能在本书中的落实点——便 是中国园林。
高居翰 2011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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