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20日 星期六

qualification 資格?

 Hayao Kawai  給未來的記----河合隼雄回憶錄  北京東方 2011

頁334  "......可歐美人在說No 的時候  肯定是一邊主張自己是正確的: 你必須給我資格  一邊鬥爭下去....."
我懷疑"資格" 是qualification "的誤會 這是說你必須把主張的條件等說清楚.....
proviso, caveat, qualification

2012年10月12日 星期五

gritty 不是生動




Though known mostly for his depiction of gritty London streets and of his travels to America, Dickens was also inspired by Switzerland, where he spent five months writing “Dombey and Son,” found inspiration for “Little Dorrit” and “David Copperfield” and finished his fourth Christmas story. His visit was no mere writer’s retreat: he temporarily moved his wife, six children and the family dog to Lausanne, where they lived in a villa staffed with four servants.
尽管狄更斯最广为人知的是他对伦敦街头的生动刻画,还有他的美国游记, 但他也同样受到过瑞士的启发。在这里,他花了五个月时间写出了《董贝父子》(Dombey and Son),找到了创作《小杜丽》(Little Dorrit)和《大卫·科波菲尔》(David Copperfield)的灵感,还写了他的第四个圣诞故事。不过他不仅是作为一个作家在这里休养,而是把妻子、六个孩子以及家里的狗都带到了洛桑 (Lausanne),住在别墅里,雇了四个仆人。

 gritty 不是生動:
  showing unpleasant details about a situation in a way that is realistic:
a gritty portrayal of inner-city poverty
a gritty documentary


老年之書:思我生命之旅 The Oxford Book of Aging:白居易與哥德高



白居易
  63歲835年



老年之書:思我生命之旅 The Oxford Book of Aging: Reflections ...pp. 322-23

Four Notes on A. Waley ‘s Translations (in Chinese)



Four Notes on A. Waley ‘s translations (in Chinese)

緣起:hc在2004/5/15介紹A. Waley的漢譯英之觀摩,由於讀到潘震澤兄寫的:
「除了華生的「雙螺旋」之外,克立克也出版過自傳「瘋狂的追求」(What Mad Pursuit﹐1988);不過他只用了一章簡短介紹該發現的經過,未像華生一樣大作文章。……」

我在2004/5/18 給他郵件:
【hc comments一時找不到大陸What Mad Pursuit的翻譯本。書名為莎士比亞引言。查專書mad在莎士比亞作品當形容詞至少有四義,所以直譯很不理想。
Extravagant; immoderate. ``Be mad and merry.'' --Shak.
``Fetching mad bounds.'' --Shak. 】

***其一:
這mad字眼,讓我想起Waley談話錄:『山林狂歌記』(書名由hc暫譯。原著:Arthur Waley in Conversation, (ed.) Ivan Morris. Madly Singing in the Mountains, 1970)
【<<教育部 國語辭典>> 狂歌:縱情高歌。唐˙白居易˙狂歌詞:勸君酒杯滿,聽我狂歌詞。三國演義˙第三十六回:庶故作狂歌於市,以動使君;幸蒙不棄,即賜重用。】

這有讓我聯想到去年比較過兩本書的翻譯質量:Michael Ignatieff《柏林傳》(Isaiah Berlin: A Life) (羅妍莉譯 南京:譯林2001/9(月)出版) vs. Michael Ignatieff《他鄉:以撒•柏林傳》(Isaiah Berlin: A Life) (高毅 高煜譯 台北:立緒2001/1 出版)

「我並沒有從頭到尾逐一對照讀(當初目的可不是為了寫這方面的東西 而且這種”審判法”太沒趣味 可能只有了不起的胡適先生才樂意做 所以這種抽樣是優偏差的(biased work sampling)

有時候,求”質量保證”之前,先要求”數量”上的保證。
翻譯作品的讀者,幾乎很難發現漏譯,因為這本事要有”超乎文本”的想像力才行 然而,這種錯誤的嚴重性,即,對原作和所有”利害關係人”的”欺騙” ,”可能”高於種種誤譯。
高(立緒)譯本至少有三處漏譯 ,漏譯其一為:

白居易的”詠老贈夢得”還原—我懷疑原詩為A. Waley所翻譯。
《全唐詩卷455_43》白居易 「詠老贈夢得」
與君俱老也,自問老何如。眼澀夜先臥,頭慵朝未梳。 有時扶杖出,盡日閉門居。懶照新磨鏡,休看小字書。 情於故人重,跡共少年疏。唯是閒談興,相逢尚有餘。(第391-92頁)

白居易
「詠老贈夢得」
與君俱老也, We are growing old together, you and I:
自問老何如。 Let us ask ourselves, what is age like?
眼澀夜先臥, The idle head, still uncomed at noon.
頭慵朝未梳。 Propped on a staff, sometimes a walk abroad;
有時扶杖出, Or all day sitting with closed doors.
盡日閉門居。
懶照新磨鏡, One dares not look in the mirror’s polished face;
休看小字書。 One cannot read small-letter books.
情於故人重, Deeper and deeper, one’s love of old friends;
跡共少年疏。 Fewer and fewer, one’s dealings with young maen.
唯是閒談興, One thing only, the pleasure of idle talk,
相逢尚有餘。 Is great as ever, when you and I meet?


HC說明: 英詩出處為Isaiah Berlin: A Life ,pp.287-88,其中「眼澀夜先臥」沒英譯,無法判斷究竟是Isaiah Berlin: A Life的錯或是原英譯者的錯。

2003年案::高譯本「九世紀」印為”十九世紀”。:這首由柏林之好友Spender在晚年所送的詩,原著並未標示出處。羅譯本經高手找出來:我猜, 唐詩英譯的其實不多,著名的Arthur Waley更有白居易的專著(書名待查,記得中央圖書館有此書)。 又,據原作:『我跟斯彭德(Stephen Spender)是同代人,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我終生都瞭解他。還在牛津讀書的時候他就寫出很漂亮的詩篇。』 所以,白樂天不朽……」

***其二:

約1917年 著名詩人T. S. Elliot、E. Pound和 a. Waley每周一晚有雅集,討論詩歌。Waley認為中國詩的「把語義停留在行尾」之方式,多少改變友人的作詩方式。

***其三: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論語˙為政》)
A. Waley 英譯本之中譯:「君子能夠毫無偏見地從所有側面考察某個問題【周】,小人之所以懷有偏見因為他只是從某一個側面考察問題【比】。」當然,這種解釋的側重點是在知性思想方面。……道德氣質傾向來解釋。

(Benjamin J. Schwartz(1916-1999)《古代中國的思想世界》(The World of Thought in Ancient China) 程鋼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04,頁127)

<<教育部 國語辭典>>《何晏˙集解》:「忠信為周,阿黨為比。言行忠信,不結黨營私。」
《論語˙為政》: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何晏˙集解》:忠信為周,阿黨為比。言行忠信,不結黨營私。《元˙馬致遠˙陳摶高臥˙第三折》:陛下道君子周而不比,貧道呵小人窮斯濫矣《元˙馬致遠˙陳摶高臥˙第三折》:「陛下道君子周而不比,貧道呵小人窮斯濫矣。」

****其四:
《 老子‧四一章 》 云:「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

Waley先生的翻譯為:

When the man of highest capacities hears Tao
He does his best to put it into practices.
When the man of middling capacities hears Tao
He is in two minds about it.
When the man of low capacities hears Tao
He laugh loudly at it.

參考資料:(hc尚未過目)

JONATHAN SPENCE: The Explorer Who Never Left Home—Arthur Waley
Vol.5 Renditions
Arthur Waley: Against a Chinese Screen, by Dr. Georgette Boner
Arthur Waley in Conversation, (ed.) Ivan Morris. Madly Singing in the Mountains, 1970




*****
老年之書:思我生命之旅 The Oxford Book of Aging: Reflections ...pp. 323-24
5 愛神 / 死神
《希 伯來聖經.傳道書》第12章1-8節 / 米姆奈爾摩斯 / 莎孚 / 喬叟 / 馬克西米努斯 / 柏拉圖 /



 / 歌德 /




The Holy Longing
by Goethe

Tell a wise person, or else keep silent,
Because the massman will mock it right away.
I praise what is truly alive,
What longs to be burned to death.
In the calm water of love nights,
Where you were begotten, where you have begotten,
A strange feeling comes over you
When you see the silent candle burning.
Now you are no longer caught
In the obsession with darkness,
And a desire for higher lovemaking
Sweeps you forward.
Distance does not make you falter
Now, arriving in magic, flying
And finally insane for the light,
You are the butterfly, and you are gone.
And so long as you haven't experienced this:
To die, and so to grow,
You are only a troubled guest
On the dark earth.


2012年10月1日 星期一

高居翰:《不朽的林泉》自序 末段

本書Garden Paintings in Old China 有許多可參考的資料
缺點是翻譯上添油加醋卻沒有將原文要義翻出來
譬如說自序的末兩段: ENGAGING ARTISTS
翻譯為偉大的藝術家並添加了一些佐料

高居翰:《不朽的林泉》自序


本书至少在两重意义上可以称为是“远程合作”的产物。这样说,首先是空间上的遥远,我与两位年 轻的合作者——黄晓和刘珊珊——从未谋面。我们主要通过邮件交流,我仅有的印象来自他们发来的一张合照,两个年轻人坐在一座中国园林里池边的柳树下。其次 是时间上的间隔,就此书而言,他们创作的部分刚刚写就,而我那部分的著述则在多年前就已完成。回顾一下本书产生的过程也许能更好地解释这个古怪的开场白, 同时也能帮读者更好地理解这本书的架构。
我与两位年轻人最初的接触是在2010年初。他们发给我一封邮件,说曹汛先生找到了《止园记》,在中国国家图书馆有一本止园主人的文集,很可能是 海内仅存的孤本。1627年明代画家张宏为止园画过一套20开的册页,我对这套册页很关注,曾为它们的一次特展专门写过一篇文章,并在某次中国园林绘画讲 座中向听众展示过。他们告诉我这套图册在中国国内只能找到一部分,曹汛先生很希望能看到全部册页,我答应会将当年特展时出版的图册寄过去。以这次契机为开 端,随着我们之间陆续的通信交往,这本书的轮廓逐渐萌生成型了。我早年写过一些关于中国园林绘画,特别是关于止园的文章,还从未发表过;以这些文章为基 础,两位年轻人再结合他们和曹汛先生(曹先生计划写一篇关于止园的文章)的研究作一些拓展,相信会是一部颇有价值的著作。我们跟三联的杨乐女士商议,出版 社欣然接受了这一提议,于是整个工作便步入了正轨。我给他们寄去自己以前的文章、历年搜集的园林画,以及各种关于园林绘画的资料。我们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 系,期间有大量的信件来往,讨论书的框架,推敲文字,挑选图片。现在转眼快有两年了,整本书逐渐成形,已到了准备付梓的时候。
在我的演讲和著作中,我曾一再申明,自己并不是一位中国园林领域的专家,以我的阅读范围和研究经历而言是无法胜任的。然而,至少从20世纪70年 代起,我便开始对中国的园林绘画做持续的关注和研究。我曾在伯克利就此一课题组织过一次研讨会,并曾多次就此题目发表演讲,其中最重要的是2004年4月 在纽约为美国亚洲协会做的那次演讲。我的兴趣主要在中国画家为表现园林的需要而采用的不同绘画形式上——单幅、手卷和册页,以及园林的哪些特征和方面是可 以通过绘画表达出来的。我对不同绘画形式及绘画目的的思考最后常常导向同一个结论:即张宏的《止园图》册是目前所能见到的最为真实生动地再现了中国园林盛 时风貌的画作。我曾经推断说,如果有足够的资金、水源、花石等,借助张宏留下的图像信息,理论上说我们完全可以较为精确地重新构筑止园。这当然只是一个愿 景,但却是一个有可能成为现实的愿景。然而就在不久前,两位年轻人写信告诉我,说他们已经找到了止园的遗址,但却发现——天啊!那里已经被开发成为带有大 型购物广场的住宅区了!这就是那个宏伟愿景的终结,如今这一愿景仅存在于一个业已不再适应今日之社会现实的老人心中,而商业利益已将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摧 残得一片狼藉。

So I welcome the book as a pictorial record of a world largely lost, but partly visible in these visually engaging paintings by old Chinese artists. And I thank Huang Xiao and Liu Shanshan for taking part, along with myself in this project of presenting for the first time an aspect and a category of Chinese painting as visual record and aesthetic recreation of a great art, that of the Chinese Garden.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觉得这本书纪念的是一个业已逝去的世界。往昔的胜景不再, 但幸由中国古代的那些伟大画家,借助他们的杰作,我们仍得以感受那些美好乐园的流风余韵。非常感谢黄晓和刘珊珊的合作,我们一起首次对中国绘画作为视学记 录和美学再创造的功能作了探讨,该功能在本书中的落实点——便 是中国园林。
高居翰 2011年7月

伏爾泰 《寬容論》的幾個譯本: 著名譯家:馮象等


著名譯家:馮象



 馮象 :《 信與忘:約伯福音及其他/ 和合本該不該修訂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2012年。
末段/節隱藏一有趣的翻譯問題:
表面上馮先生是引 他朋友的譯文
巴爾特(Roland Barthes):《中性》( Le Neutre ),張祖建譯,人民大學出版社,2010。
其實 他是根據該翻譯"整理-改編"過啦 (最巧的是想出孔子的"三人行必....."這是原文沒有的
不過故事的主旨都全沒變
我沒法文本不過查過哥倫比亞出版社的英譯本和張祖建譯本
 馮與張翻譯本都沒有將末句"裝作"強調出.





伏爾泰 ​​的故事

寬容,是耶穌之愛的標識(“要愛你們的仇人,對恨你們的行善,給詛咒你們的祝福,為凌辱你們的祈禱”,《路加福音》6:27以下),可是傳教士往往反其道而行之。 月前收到老友寄贈的譯著,內有伏爾泰(1694~1778)講過的一個故事,頗有趣,恰好替前文曾先生的“教會學者”寫照做一歷史註釋(《寬容論》十九章,載巴爾特,頁182以下):
康熙年間,廣州城裡有人吵架,驚動了父母官。 傳到衙門看時,卻是洋大人:一個丹麥遣使團的神甫,一個巴達維亞(雅加達的荷蘭語舊稱)牧師,一個耶穌會會士。 知府命上茶水果脯伺候,然後詢問三人為何爭拗。 會士搶先回答:請大人評理,這兩位先生竟敢抗拒特蘭托公會議的決定! 知府道:什麼公會議我不懂,但“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誰也不可自作聰明,固執己見。 遂建議將爭端上報公會議。 丹麥人道:大人所言極是,公會議應受尊重;所以我們才堅持特蘭託之前那幾個公會議的意見。 哦,知府道,您同荷蘭先生,您二位意見一致,反對會士嘍? 不,荷蘭人忙說,他跟那會士一般邪念,卻在大人面前甜言蜜語,我受不了!
父母官被弄糊塗了:您三位不都是來天朝傳教的基督徒嗎? 該尊奉一個教義呀。 會士答:大人明察,他兩個實為聖教會的死敵,合夥誹謗我! 當然謬論就是謬論,真理在我這一邊。 知府道:嗯? 人難免有差錯,各位不妨把道理依次說來。
耶穌會會士於是長篇大論宣講起來,荷蘭人和丹麥人邊聽邊聳肩膀。 輪到丹麥人發言,他兩個對手一臉鄙棄的神色;荷蘭人的運道也差不多。 知府卻連一個字也沒聽明白。 末了,三個人嚷嚷一片,彼此詬罵,父母官費好大的勁才讓他們安靜了,道:各位如果還想傳教,首先一條,既要寬容別人,也要讓人覺得可以容忍,明白了?
走出衙門,會士遇上一個多明我會修士,就告訴他,自己打贏了官司,真理全勝。 不想那修士冷笑道:要是有我在場,你贏贏​​看! 我會證明你是騙子、偶像崇拜狂! 只聽幾聲狂吼,兩人扭作了一團。 知府聞知,下令拿住下獄,有刑名幕友問:大人的意思,該關多久?
吵完為止,知府說。
幕友嘆道:可憐他們得在牢裡度餘生了。
那就關到彼此原諒那天吧,知府說。
據在下所知,他們是永不原諒的。
嗯? 那幾時他們裝作彼此原諒了,就關到幾時!
我想,倘使拿修訂和合本的事兒去向那歐洲啟蒙的鉅子請教,這故事大概會變個結尾——讓我們設身處地,盡量寬容,勸知府大人對“衛道士”的偏執狹隘保持最大的耐心:
一天,知府忽受聖靈指引,對洋教感興趣了,遂命釋放洋人,不必具結悔過。 隨即分別緻禮,延聘三位傳教士並多明我會修士翻譯聖書。 待到交稿之日,大吃一驚:四人呈上的譯本居然一模一樣,福音書啟示錄,字字相同,猶如當年以色列七十二長老在亞歷山大城外法羅斯島上譯經,喜蒙主的恩顧(詳見《創世記:傳說與譯註》前言),神蹟再臨! 命幕友擇要誦詠,果然美不勝收。 恍恍惚惚之間,冷不丁堂前傳來一個聲音,帶著嘲諷:哼,這一句,也曉得拜“天主”了呀! 另一個立刻反唇相譏:對不起,那兩個漢字念“上帝”,你不認得? 定睛看去,卻是第三個在嘀咕:管他譯作什麼,都是抄襲,最早來中國傳福音的是我們! 第四個一聽,跳將起來:最早被皇上御旨驅逐的,才是你們——壞事做絕,活該!
父母官還沒回過神來,四個人已經咧咧罵罵,一個揪著一個的頭髮……
二〇一〇年九月於鐵盆齋
摩西五經 》《 智慧書 》《 新約 》,馮象譯註,牛津大學出版社·香港,2006,2008,2010。
艾爾曼(Bart Ehrman):《耶穌,被遮斷:揭開聖經裡隱藏的矛盾(及我們為何一無所知)》( Jesus, Interrupted: Revealing the Hidden Contradictions in the Bible (and Why We Don't Know About Them) ), HarperOne, 2009。
巴爾特(Roland Barthes):《中性》( Le Neutre ),張祖建譯,人民大學出版社,2010。
《張充和詩書畫選》,白謙慎編,北京三聯,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