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3日 星期一

楊絳譯作;《堂吉訶德》幾段 a greyhound for racing《雜憶與雜寫 拾遺》



清閒的讀者,這部書是我頭腦的產兒,我當然指望它說不盡的美好、漂亮、聰明。……我不願隨從時下的風氣,像別人那樣,簡直含著眼淚,求你對我這個兒子大度包容,別揭他的短。你既不是親戚,又不是朋友;你有自己的靈魂;你也像頭等聰明人一樣有自由意志;你是在自己家裏,一切自主,好比帝王徵稅一樣;你也知道這句老話:“在自己的大衣掩蓋下,可以隨意殺死國王。”所以你不受任何約束,也不擔承任何義務。你對這個故事有什麼意見,不妨直說:說它不好,沒人會責怪;說它好,也不會得到酬謝。




楊絳[註 1](1911年7月17日-2016年5月25日[1]),本名楊季康[2],小名阿季、行四,中國作家,戲劇家、翻譯家。
丈夫錢鍾書是著名文學研究家和作家。

譯作[編輯]

  • 1948年,楊絳譯的《1939年以來英國散文作品》就作為《英國文化叢書》之一在商務印書館出版。
  • 《吉爾·布拉斯》(法國文學名著,譯稿經錢鍾書校訂)
  • 《小癩子》
  • 堂吉訶德》(史上第一個從西班牙語原文譯出的漢語全譯本)
  • 《斐多:柏拉圖對話錄之一》(瀋陽:遼寧人民出版社,20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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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悼楊絳

2016年07月25日 04:10
童元方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60725000590-260115


......我到香港後所見到的第一本楊氏新書,是1994年香港三聯出版的《雜憶與雜寫》,封面題字是錢氏手蹟。〈拾遺〉那部分有兩篇文章專談翻譯:一為:〈《堂吉訶德》譯餘瑣掇〉,是有關一名物的探索與塞萬提斯的三封信;一為〈失敗的經驗(試談翻譯)〉,從實際翻譯的過程:造句、成章、選字,以慢鏡頭的觀察來解釋。

談翻譯的這篇文章很長,是楊絳自己從英文、法文、西班牙文的原著譯成中文時琢磨出來的心得。她引道安翻譯佛經時「胡語盡倒」之意,藉以說明西方語言若要譯成通順的中文,得翻個大跟斗才顛倒得過來。「如果『翻譯度』不足,文句就彷彿翻跟斗沒有翻成而栽倒在地,或是兩腳朝天,或是蹩了腳、拐了腿,站不平穩。」西譯中猶如翻跟斗,這是個好玩的比喻。

『翻譯度』指的是中間的轉換,文化的轉換暫且不論,單就語言部分而言,句子內在的結構如何從長複句轉成短單句,實考工夫。但是原句不論多繁複,只要分清各個詞組的從屬關係,重新斷句再組合即可。在此楊絳又用了一個比喻,譬如「九連環,一環扣一環,可是能套上就能解開。」.......




***** 《堂吉訶德》
http://hcbooks.blogspot.tw/2011/08/blog-post_9445.html



Miguel de Cervantes was born in Alcalá de Henares, Spain, on this day (assumed) in 1547.
"In some village in La Mancha, whose name I do not care to recall, there dwelt not so long ago a gentleman of the type wont to keep an unused lance, an old shield, a skinny old horse, and a greyhound for racing."
--from Don Quixote de la Mancha (1605–1615)
Our ceaseless human quest for something larger than ourselves has never been represented with more insight and love than in this story of Don Quixote–pursuing his vision of glory in a ?mercantile age–and his shrewd, skeptical man?servant, Sancho Panza. As they set out to right the world’s wrongs in knightly combat, the narrative moves from philosophical speculation to broad comedy, taking in pastoral, farce, and fantasy on the way. The first and still the greatest of all European novels, Don Quixote has been as important for the modern world as the poems of Homer were for the ancients.Translated by P. A. Motteux


"獵犬"是否指 a greyhound for racing,過份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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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更新:三成與四分之三:讀兩本《堂吉訶德》翻譯的一些感想

去年無意間在網路上看到某人指出,楊絳先生翻譯《堂吉訶德
》有一西班牙俗語錯了。由於不懂西班牙文,所以沒保留該文。今年台灣市面開始有屠孟超翻譯的版本,我開始不為所動,沒買。近日覺得這種知名古典,或許可比較,就買了。

《堂吉訶德》楊絳譯 台北:聯經,1988
《堂吉訶德》屠孟超譯 南京:譯林,1995

我只看第一章的第一段。
起先兩本無大差別,不過楊先生注解比較好/多。下文接下去談吃的,楊先生的更親近(我懶得打字,略)。
「不久以前,有位紳士住在拉‧曼卻的一個村上,村名我不想提了,他那類紳士,一般都有一隻長槍插在槍架上,有一面古老的盾牌、一匹瘦馬和一隻獵狗。」(楊絳本)
「不久前,在拉‧曼卻的一個村莊(村名我不想提了),住著一個紳士。他和同類的紳士一樣,矛架上常插著一根長矛有一面古舊的盾牌,還有一匹瘦馬和一只獵犬。」(屠孟超本)
然後碰到:
屠孟超本「…..這樣,花去了一年三成的收入。」
楊絳本「…..這就花了他一年四分之三的收入。」

嚇一跳,急忙想找我的企鵝板英文翻譯本比對,卻找不到。
於是上網查對

http://csdl.tamu.edu/cervantes/english/ctxt/DQ_Ormsby/part1_DQ_Ormsby.html

IN a village of La Mancha, the name of which I have no desire to call to mind, there lived not long since one of those gentlemen that keep a lance in the lance-rack, an old buckler, a lean hack, and a greyhound for coursing. An olla of rather more beef than mutton, a salad on most nights, scraps on Saturdays, lentils on Fridays, and a pigeon or so extra on Sundays, made away with three-quarters of his income.

似乎屠孟超先生的翻譯有誤(或版本不同)。
不過,此英文本用greyhound(我們以前有專文討論它 新文:greyhound 等,而這兩本都沒細緻處理。 而且此處英文的 COURSING 有專門"用GREYHOUND獵兔"之意思.....



總之楊絳本應該是第一優先。


這回讀屠孟超譯本前的陳凱先之『前言』,發現他引著錢鍾書翻譯的海涅論文,卻不說明譯者。可見似有忌諱? 不過這不重要,對我比較重要的是:
我 之前讀Rudolf Arnheim, Parables of Sun Light: Observations on Psychology, the Arts, and the Rest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89,他提醒應該注意《堂吉訶德》中堂吉訶德的「抓狂的不同認知模式」。我把他這筆記當做課題,興趣頗高重讀。不料,這回陳凱先之『前言』將解答說出,讓我覺得有點「掃興」。

可見許多教育過程,解答其實沒什麼意思。








三成與四分之三:讀兩本《堂吉訶德》翻譯的一些感想

去年無意間在網路上看到某人指出,楊絳先生翻譯《堂吉訶德》有一西班牙俗語錯了。由於不懂西班牙文,所以沒保留該文。今年台灣市面開始有屠孟超翻譯的版本,我開始不為所動,沒買。近日覺得這種知名古典,或許可比較,就買了。

《堂吉訶德》楊絳譯 台北:聯經,1988
《堂吉訶德》屠孟超譯 南京:譯林,1995

我只看第一章的第一段。
起先兩本無大差別,不過楊先生注解比較好/多。下文接下去談吃的,楊先生的更親近(我懶得打字,略)。
「不久以前,有位紳士住在拉‧曼卻的一個村上,村名我不想提了,他那類紳士,一般都有一隻長槍插在槍架上,有一面古老的盾牌、一匹瘦馬和一隻獵狗。」(楊絳本)
「不久前,在拉‧曼卻的一個村莊(村名我不想提了),住著一個紳士。他和同類的紳士一樣,矛架上常插著一根長矛有一面古舊的盾牌,還有一匹瘦馬和一只獵犬。」(屠孟超本)
然後碰到:
屠孟超本「…..這樣,花去了一年三成的收入。」
楊絳本「…..這就花了他一年四分之三的收入。」

嚇一跳,急忙想找我的企鵝板英文翻譯本比對,卻找不到。
於是上網查對

http://csdl.tamu.edu/cervantes/english/ctxt/DQ_Ormsby/part1_DQ_Ormsby.html

IN a village of La Mancha, the name of which I have no desire to
call to mind, there lived not long since one of those gentlemen that
keep a lance in the lance-rack, an old buckler, a lean hack, and a
greyhound for coursing. An olla of rather more beef than mutton, a
salad on most nights, scraps on Saturdays, lentils on Fridays, and a
pigeon or so extra on Sundays, made away with three-quarters of his
income.

似乎屠孟超先生的翻譯有誤(或版本不同)。
不過,此英文本用greyhound(我們以前有專文討論它),而這兩本都沒細緻處理。
總之楊絳本應該是第一優先。


這回讀屠孟超譯本前的陳凱先之『前言』,發現他引著錢鍾書翻譯的海涅論文,卻不說明譯者。可見似有忌諱? 不過這不重要,對我比較重要的是:
我 之前讀Rudolf Arnheim, Parables of Sun Light: Observations on Psychology, the Arts, and the Rest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89,他提醒應該注意《堂吉訶德》中堂吉訶德的「抓狂的不同認知模式」。我把他這筆記當做課題,興趣頗高重讀。不料,這回陳凱先之『前言』將解答說出,讓我覺得有點「掃興」。

可見許多教育過程,解答其實沒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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